。空嗄雨→寫文之空境

第一章

「說了再見是否就能不再想念……」

一道歌聲忽然有些打亂了我的思緒，那首每每在回味記憶時都會隱隱在腦中響起的歌，那確確實實的響起了。

手機不斷的在桌上震抖著，本該應欣喜的急忙接起的我，卻覺得四肢彷彿凍住麻痺般。想接，但是又想要什麼都不做。

屈膝已久的我，雙腿傳來陣陣麻木感，雙手就如無溫度般感受不到空氣的冷暖。我緩緩將手伸向不遠處的手機，明明是極慢的動作卻一晃眼間手機就到了面前。

我為什麼要自尋其苦呢？早知道把手機丟了不就好了嗎？

是啊，為什麼不？因為，我一直在等。我將所有的、所有的一切，都賭在這上了。你說，我還能讓自己放棄嗎？

螢幕強烈的亮度使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有些不適，但是我並不在意。看著手機，按下通話鍵，放在耳邊。

「宸……宸嗎？」

「是，是我。」

回憶中模糊的溫柔的聲音，如此清晰的與記憶重疊了，雖然溫柔的語氣已經不存在了。

「你……過得還好？」

隱隱傳來陣陣頻率的低沉呼吸聲，過去畫面浮現在眼前，又似乎只存在腦海，那麼的好像回復到了那個時光。

「妳還愛著嗎？」他深深嘆了一口氣，緩道出一句話。

良久的沉默被這段話給打碎，豁然如夢初醒。那些快樂的假象又模糊了，只剩下冰冷的空氣，剛才的一切到底有沒有發生呢？

「愛著你？」我不明白他想說什麼，也不想從虛幻的美中甦醒。

「我是指，」他停頓了數秒，「過去的一切。」

我感到很想笑，只是我試著牽動我的嘴角，依然毫無成果。

「你覺得？」我大口的吸了一口氣，乾澀的喉嚨還是沒有感到較舒適，「我愛著那一切，愛著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時候，我愛著那時候我的，愛著那時候的你。這答案，還滿意？」儘管我很想大聲罵出一切委屈，但是無力感讓我沒有力氣再去做什麼事，再去做那些虛名為發洩但是反而會讓我更傷心的事。

「你有沒有想過，你該讓過去的過去，把握現在展開新的未來？」

「未來？你說未來？我還會有未來？你難道就只是因為這種事而特地打過來？還真是大費周章。」

「不是，妳先靜靜聽我說。只要等我說完，妳要問什麼，說什麼，我都不會有意見。」

我不想多說什麼，反正再爭吵，也是徒然。

「其實那天……」他深吸了一口氣，「我知道妳不會信，但是我真的要說清楚。」


那天，我正打算跟平時一樣去找妳。

「宸學長？」忽然一道稍微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。

「哦，是妳啊，小倪的朋友。」我回過身去看。哦，原來是之前有在小倪身旁的那位女生。

「那個……我有事找你，可以跟我來一下嗎？」她的頭抬得有點低，劉海稍稍遮蔽住表情。

「哦……可以啊。不過盡量不要太久。」我一心只想著等等要去找小倪，因此沒有太過在意她的一舉一動。

「嗯。」

我隨她來到步入花園，這是校園中特別最漂亮的一個地方，不過平時也只有少數人會來，因為這個地方離教室太遙遠也太偏僻了。

待她停下腳步，我才終於止步：「怎麼了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嗎？」

「是有關於小倪的事情。」她轉過身來面對我，我有些疑惑，不明白為什麼要到這麼角落的地方。我試著想明白她想做什麼，但是她的神情還是被髮遮隱住了。

「小倪？小倪怎麼了嗎？」

「她其實，一點都不愛你。」她的語氣哽咽，還帶有鼻音。

「什麼？」我不可置信，我很想馬上衝過去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說。但是因為她是小倪的朋友，而且她看樣子是認真的，所以我做不到。

被髮遮隱了的是，那因陰謀得逞而咧開的嘴角。